KurokoKirio

葬歌之子.14【赤黑/奇迹黑/长篇】

那天之后，赤司君总是在提帝光军队里的事情……
黑子双眉微蹙。
他并不是傻瓜。虽然能了解那些生活让他很高兴，但他更在意赤司的目的。无缘无故把手下组织的事情告诉给外人……这可不该是那位“奇迹时代”之首，赤司征十郎做的事。
在认识赤司君之前，就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了。毕竟他所在的，是黑子一直敬佩的位置。即使后来赤司叛变了，黑子也对“赤司”的才能感到羡慕，心情丝毫没有改变。对他来说，政府并非绝对正义，自然也不认为赤司是叛徒。
——黑子始终不太明白正义与邪恶的明确界限。火神君在政府，赤司君他们却在帝光。但无论哪方，都是很好的人。黄濑君和桃井小姐闲的时候甚至会来帮忙洗衣服，赤司和绿间说着些难懂的话题，青峰则是钻进树丛不知所踪，过段时间又带着虫子或者小动物回来。“奇迹时代”的到来，让这里不再寂静无声。
并不像村民口中那样可怕。反而，都是和黑子一般大的少年少女。这让黑子很开心。
黑子知道，他们是因为“葬歌之子”的传说才开始接近自己，但能拥有同龄的朋友是黑子从未想过的事情。
……毕竟，被叮嘱过不能和外人接触过多啊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
“赤司君，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？”
“我希望黑子你可以更了解我们。”
……
以及，赤司君的说话方式……不，大概是我想多了吧。
内心感到疑惑，不过黑子的确对帝光渐渐有些向往了。赤司口中的大家，是与黑子眼中完全相反的模样。帅气，果决，聪明…他们作为帝光的头牌活跃在各种场合——暗杀，保护，交际，以及不见光的黑暗角落。
听起来很坏，对吗？赤司讲述完绿间曾经完成的一个任务之后，眼角漾起了笑意，似乎已经看透了什么。
——不会，我觉得很帅气。
——绿间君射杀的那个人，不是贪污了很多东西吗。还强抢民女，夺走了许多幸福的家庭。
——你们杀的，才是坏人啊。
黑子记得，赤司的神情和平时不太一样了。态度依旧游刃有余，内心却不再胸有成竹。然后他说，其实我在骗你。我告诉黑子你的，全是“正义的任务”，我们也为了报酬杀过很多好人。
——我不相信。
对着赤司轻轻摇头，黑子把黑袍的一角捏在手中。
“赤司君，不像坏人啊。”
》》》
该不该把黑子拉进来？
赤司从来都是想到的事情就去做，这次却在一个算不上战斗力的纤细少年身上费尽了头脑。好在这几天大小事务都有绿间处理，赤司才
让那样的黑子加入，真的正确吗？
即使这是“我”的意愿，也是“另一个我”的意愿。若是黑子加入帝光，无疑会改变帝光的未来。…但相对的，黑子自己会如何呢？
——我想要一个能够带来变动的角色。可作为齿轮的那个角色会被磨损消耗吗？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在犹豫什么啊，我。”
“别人的后果，怎么样都行吧？”
“我是绝对的，一切都应付从于我。因为我做出的选择是最有利的选择，绝不会有任何错误。服从我，赞美我，将身心献于我——”
“称王！这才是我该做的吧。”
…吵死了。
喋喋不休的家伙，嘴里吐出的都是狂妄自大之言。这哪是王该说的话。王要带来的是幸福与和平，而非绝对暴政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赤司对内心深处那个傲慢的声音充耳不闻，继续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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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啦，小凉！好久不见！”
“好久不见，山田先生！你还是这么有精神呢♪”
“见到小凉的人，无论是谁都会精神百倍的哦！快进来吧，你好久没来过这里了。”
也有见到了我就要欺负的人呀…对了，还有面无表情选择无视的人……黄濑的脑海里浮现一个青色脑袋和一个蓝色脑袋，悠悠的跟着老头子进了剧场。
“现在改在剧场演出了吗？”
“是呀…在剧场的话能解决不少问题呢——你看，那个是玉子。长大了吧？”
“真的啊！变成大美人了哦。”
黄濑看着台上的小姑娘，感慨万分。他上次来的时候，玉子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。如今有这样的身姿真是出乎意料。
小时候，黄濑经常跟着母亲来看歌舞表演——因为有父亲的参加。父亲是一流演员，有很多粉丝，所以两人总是要来的很早才能占到位置。看着父亲华丽而优雅的表演，黄濑的心脏总是跳的厉害。那时的山田先生也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，对后辈的父亲一直都赞赏不已。
“对了，山田先生。那天的人…果然再也没来过了吗？”
“…小凉好久没来了，不太清楚吧。他几年前就音讯全无了。之前还会来信……”
“……怎么会？！”
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，其实黄濑并不是很难过。顶多有些惋惜。
那么漂亮的人……
已经过去了十几年，但黄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。那是唯一一个被拿来和黄濑对比容貌的孩子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大约十岁的少年。一侧的眼睛被黑色刘海遮住，皮肤白皙，小小年纪却已经看得出容貌的精致漂亮。穿着紫色的剧服，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。
“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…！”
即使因为台词带了些凌厉…是非常温柔悦耳的声音。举剑刺去的动作一气呵成，如云流水——美到让人屏住呼吸。
看到那个少年的表演时，黄濑的心情就是如此。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厉害的小演员。
“爸爸，刚才那个大哥哥好厉害！！我想见见他！”
“呵呵…当然可以，我也想去见见他。那一起去吧。”黄濑的父亲不是什么正经人，衣服都没换就拉着母子两人钻进后台。黄濑很快找到了那个少年——因为大部分演员都围着他。
“好厉害啊，辰也！”
“这么小的年龄，演技如此精湛！干脆你别走了，转行做演员吧！”
“啊啊啊快给姐姐抱抱！”
黄濑踮着脚，艰难的看到了被两个女孩熊抱的少年。他的脸上正挂着无奈的笑容，却没做出任何反抗。
于是黄濑仗着体型小，一溜烟蹿进人群。窸窸窣窣，突然把脑袋探到了少年眼前。少年吓了一跳，肩膀微颤。
“抱歉啊，我儿子无论如何都想见见你。”黄濑父亲笑着点起烟斗。围着少年的人扭头看到黄濑夫妻，都转移了目标。
“黄濑先生辛苦了！今天也很出色！”
“下午好，黄濑夫人！！有兴趣试吃我做的奶油包吗？”
正好，黄濑可以认真打量少年。他这才发现少年眼角有一颗泪痣——那时的黄濑还不知道什么是诱惑，只是模模糊糊觉得面前的少年美似神仙。
“你就是凉太？”少年笑眯眯的蹲下身子。
“嗯，我是黄濑凉太！辰也哥哥，你真漂亮！”
“…哈哈，被这么说真是……凉太也很好看哦。”少年听到“漂亮”两字时眉毛似乎抽了抽，笑容依然温和。“大家告诉我有个叫凉太的孩子…一定就是你了。”
“咦？”
“他们说，咱们俩个可以比一比脸。”
“比比脸…？”
“没事，不用在意。”冰凉的手掌轻抚着黄濑的发顶。
…………
黄濑和少年玩到了晚上。他发现，少年很了解小孩子的游戏，而且很厉害。无论玩什么，黄濑都赢不过他。直到不得不回家的时候，黄濑才依依不舍的和少年告别。
“辰也哥哥，你明天还在吗？”
“在的哦。”少年冲黄濑挥挥手。“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太好了！辰也哥哥，明天再见！”
“明天见，凉太。”
…………
第二天，少年不在。
第三天，少年不在。
第四天，少年顶替的演员回来了。山田先生说，少年不会再来了。
黄濑哭了好几天，气着少年的不守信用。后来黄濑搬了家，再也没见过那个少年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现在想来，小孩子的胡话怎么能当真嘛。”
看了眼鼓掌的观众和在台上鞠躬的演员们，黄濑的嘴角慢慢垂下。随后转身，跟着山田先生走向后台。
现在，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。“辰也哥哥”也销声匿迹了。
他得去鼓励一下包括玉子在内的，新生代的小演员——即使他们演不到父亲和少年那么优秀。

（未完待续）
作者的话：会考超忙……die
作业，又没写，我已经是咸鱼了。